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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亚赫】米埃札学记(八) 三月二十二日 亚历山大与赫菲斯提安的海边谈话

人物设定(年龄问题见合集中之前的文章,思想倾向纯粹是我的个人想象。)

亚历山大:12岁,思想倾向正在探索中,喜欢荷马、品达的诗,热衷于神话故事。有常人没有的新奇想法,但容易偏激,刚刚和亚里士多德学习,知识还不扎实。

赫菲斯提安:16岁,雅典人,在雅典读过书,去过一些地方游历,知识比较全面,谨慎冷静,在亚历山大偏激的时候可以说服他,把他拉回来。亚里士多德的好学生。

 

“你昨天去哪里了?”亚历山大问道,“当我母亲像疯狂的戈耳工(注:美杜莎三姐妹)一样把我抓走以后。”

“ ‘……一个声音甜美的少女。’ ”赫菲斯提安两手背在后面,转过头看了看大海,初春的大海是深蓝色的。

“你说什么?”亚历山大皱起了眉头。

“我说我在酒宴上遇见了托勒密。”赫菲斯提安收回了目光,“然后我们谈论了萨福。多伟大的诗人啊!愿阿尔忒弥斯保佑她和她声音甜美的少女们。”

“真是诡异的组合。”亚历山大继续皱着眉头说道,“你、托勒密和萨福。”

“比戈耳工的组合要好一些”赫菲斯提安愉快的说,“至少。”

“最近我总觉得自己并不那么高兴。”亚历山大说。

“天呐。”赫菲斯提安说道,“我昨天还在和托勒密说你永远饱含激情呢!”他感叹道,“ ‘这一头金发,比火炬还夺目耀眼。’ ”他摇了摇头,“而你今天就和我说你心情低落。这太让我尴尬了。”

“你爱上萨福了吗?”亚历山大舒展了眉头,他们继续沿着海岸往前走,“抛弃了你的阿尔凯奥斯?”

“说到萨福。”赫菲斯提安停了下来,似乎对地上的贝壳产生了兴趣,“你为什么不继续唱歌了呢,亚历山大?”

“我说了我不喜欢唱歌!”亚历山大生气的说。

“多有意思啊”赫菲斯提安执着的研究着贝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抱着那把金色的里拉琴在唱歌,可那却是我最后一次听你唱歌,也是最后一次听你弹琴。”

“别再说了,赫菲斯提安!”亚历山大愤怒的插话道。

“为什么呢?”赫菲斯提安说,“你知道吗?托勒密昨天还因此嘲笑了我。”

“够了。”亚历山大说,“你也在嘲笑我吗?”

“我怎么会嘲笑你呢,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停止了研究贝壳,“ ‘那时,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还不知雅情。’ ”他注视着亚历山大的眼睛,“你弹得很好,亚历山大,你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是吗?当时你刚满十岁?”

“现在我完全确定你是在嘲笑我了。”亚历山大涨红了脸,“带着你的萨福见鬼去吧,你不是经常喜欢这么说吗?见鬼去吧!”

“别这样,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平静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该为了几个愚蠢的雅典人,还有你父亲,就放弃音乐。这不值得。美妙的音乐中有多少乐地。这你是知道的。”

“我不是为了他们!”亚历山大争辩道,“我承认自己很愚蠢,居然会在雅典的使节面前唱歌,竟然相信他们真的在雅典就听说过我的歌声很动听。我就是个傻瓜。”

“但你的歌声确实很动听。”赫菲斯提安认真的说,“当然,他们在雅典肯定没有听说过,他们是在逗你,我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愚蠢的是他们,亚历山大,不是你。”

“你不用宽慰我了。”亚历山大板着脸说,“将近三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它干什么?当然”他停顿了一下,“这肯定让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很愚蠢。”

“恰恰相反。”赫菲斯提安侧过头,“我当时就觉得你非常可爱。”

亚历山大没有回答。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件事,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平静的说,“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想提它的。事实上,我觉得如果不是当时我正好和父亲跟随使团来佩拉,你永远也不会告诉我这件事的。如果我不是这么幸运,肯定会一生疑惑于荷马和品达的崇拜者为何会憎恶音乐。”

亚历山大依然没有回答。

“看着我,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说道,“愚蠢的不是你,是他们。他们丢尽了雅典人的脸,他们拿神圣的音乐嘲笑你,阿波罗会诅咒他们的。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雅典永远沉沦了,因为一群雅典人竟然在嘲笑音乐。如果他们还是真正的雅典人的话,他们会为琴音和歌曲喝彩的。你没有错,亚历山大,他们本该如此,只是他们已经堕落了,他们嘲笑你,而这正是在宣告雅典的死刑,他们杀死了自己骨子里对美的虔诚和爱,也就杀死了自己的未来,就像他们杀死苏格拉底一样。”

亚历山大依然沉默着。

“听我说,以‘那位擅长弹奏里拉琴的弓箭手(注:指阿波罗)’的名义。”赫菲斯提安接着说,“我要从雅典订一把琴给你当礼物,等夏天的时候,你的生日。”他小心的说道,“我认识雅典城里最好的制琴匠,当然也是全希腊最好的,我要让他配上银子做的弦桥,就像荷马笔下阿基里斯的那把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忘了那些雅典人吧,你就不能当作那时只是为我一个人唱的吗?”

“自大的雅典人。”亚历山大说道,“雅典的总是最好的。”

“怎么样?”赫菲斯提安兴奋的说,“你愿意为我演唱萨福吗?品达是合唱琴歌诗人,他的诗你唱起来不合适。再不然,阿纳克瑞翁的也行。”赫菲斯提安看了他一眼,“上次我和你说过他,你回去读了他的诗吗?”

“没有。”亚历山大愤怒的吸了吸鼻子,“图书馆里没有他的诗集。”

“这不可能。”赫菲斯提安失望的说,“这不应该。任何图书馆都该有阿纳克瑞翁的。”他沮丧的停顿了一下,“那好吧,再不然,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阿尔凯奥斯当然也行。”

“萨福就萨福。”亚历山大说,“但我只背得出她的几首诗。”

“唱那首”赫菲斯提安重新兴奋起来,“ ‘如同树枝上一只逐渐发红的甜苹果’,就是这首,我不相信你父亲的图书馆里连萨福的诗集都没有,不然就是犯罪!”

“这是野蛮的马其顿。”亚历山大说,“不是你的雅典。”

“那也不能没有萨福,不然就太过分了。”赫菲斯提安愉快的说,“就这么说定了。下一次我可以和托勒密吹嘘了,他再也不能嘲笑我了。就这么决定了!”

 

(据说亚历山大十岁时在招待雅典使节的宴席上演唱了歌曲,菲力对此非常生气,认为他很丢脸,从此亚历山大拒绝除战歌以外的音乐。)    (亚历山大: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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