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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赫】米埃札学记(六) 三月二十日

人物设定(年龄问题见合集中之前的文章,思想倾向纯粹是我的个人想象。)

亚历山大:12岁,思想倾向正在探索中,喜欢荷马、品达的诗,热衷于神话故事。有常人没有的新奇想法,但容易偏激,刚刚和亚里士多德学习,知识还不扎实。

赫菲斯提安:16岁,雅典人,在雅典读过书,去过一些地方游历,知识比较全面,谨慎冷静,在亚历山大偏激的时候可以说服他,把他拉回来。亚里士多德的好学生。

托勒密:23岁,喜欢读书,知识面广,但比较相对主义,受智者派影响。

塞琉古:13岁,倾向于毕达哥拉斯。

克拉特拉斯:26岁,莽汉一条。

其他小伙伴:打酱油。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们。”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昨天,我们的英雄经过艰苦的努力,终于收获了能被帕里斯之箭射中的权利。”

“ ‘让我们按照克里特的节奏歌颂这孩子。’ ”赫菲斯提安打趣道,“我不知道这是阿基里斯的荣幸还是帕里斯的荣幸。”

“荷马向你致敬,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笑着说道,“诸神在上,谁能想到荷马最伟大的悲剧在你这竟成了一出喜剧。阿里斯托芬让我代他转达对你的问候。”

“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阿基里斯’是一个实体。”亚里士多德自顾自的接着说,“那我们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来确定‘帕里斯’也是一个实体。”

“太棒了!”亚历山大怀疑的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获得了被我用剑刺穿的权利?”

“不,不。你还需要一把剑,亚历山大。”托勒密急忙插嘴道,“你的赫淮斯托斯(注:工匠之神,赫菲斯提安的名字与之同源)呢?快让他把剑给你拿来。”

“‘阿基里斯’和‘帕里斯’都是实体。”亚里士多德仿佛没有听见,“可我们不能对他们进行肯定或否定,因为实体是非复合词,非复合词无所谓真与假。我们现在还需要什么?”

“需要伟大的宙斯的霹雳,亚里士多德。”塞琉古难得的开口道,“才能把克拉特拉斯从不可救药的走神儿中惊醒。”

“ ‘我并不期望用自己的双臂去触及天空。’亚里士多德。”赫菲斯提安说道,“说实话,我不明白,能不能进行肯定或否定有什么重要性?”

“那你认为什么有重要性呢,赫菲斯提安?”亚里士多德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难道不是你们在一开始就承认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吗?现在你又来否定我的重要性。”

“天呐!”赫菲斯提安感叹道,“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啊!我们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狡黠的陷阱,而今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一起钻进木马的肚子里。”

“愿我有奥德修斯的智慧。”亚里士多德满意的说,“现在,为了能让我们对这两个实体说些什么,我们还需要什么?”

“需要……奥德修斯的智慧?”克拉特拉斯终于回过了神。

“谢谢。”亚里士多德挑起了眉毛,“至少这证明你终于在听我们讲话了,克拉特拉斯,我们需要把这两个实体组成一个判断。”

“啊。”托勒密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亚里士多德。”

“很好。”亚里士多德接着说,“我们需要一个动作,比如……‘被杀死’。这样我们就拥有了一个判断:‘阿基里斯’被‘帕里斯’杀死了。或许我们还能再加上一个实体‘箭’,和一个关系‘属于’,这样我们就拥有了一个更复杂的判断:‘阿基里斯’被‘属于’‘帕里斯’的‘箭’杀死了。”

“我们不会要永远使用这个例子吧?”亚历山大绝望的说,“尤其是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实体’和‘动作’的时候。”

“再忍耐一下,亚历山大。”亚里士多德安慰道,“你可怜的英雄马上就能解脱了。”

“ ‘要想跨过或跃越那壕沟绝非易事,壕沟两岸到处一线陡峭垂壁。’ ”赫菲斯提安也绝望的说,“让亚里士多德接着说下去,亚历山大。我已经意识到能言善辩的奥德修斯不会放过我们了,不跟他前往特洛伊已不可能。”

“说得好。”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对于这样一个判断我们就能说它是真的或是假的了。”

“伟大的成就。”亚历山大回答,“这样伟大的判断想必可以用来攻破特洛伊的城墙。”

“真是历史性的时刻!”托勒密笑道,“我们居然可以说它是真的或是假的了!”

“事实上”亚里士多德严肃的说,“当人类的语言中第一次出现判断的时候,或许真的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不过现在我们不谈这个,现在告诉我,‘阿基里斯’,‘帕里斯’和‘箭’这三个实体有怎样的关系呢?”

“‘阿基里斯’和‘帕里斯’都是‘人’。”亚历山大认真的思考着,“而‘箭’不是。但它们三个都是‘物体’。也就是说,它们之间有共同之处,也有差异。如果要再进一步说的话,‘阿基里斯’是‘希腊人’,而‘帕里斯’是‘特洛伊人’,这又是他们在都是‘人’的前提下的差异。”

“非常好。”亚里士多德赞许的说,“当你愿意认真回答的时候,是可以给出很好的答案的,亚历山大。这就是‘种’和‘属差’。‘阿基里斯’和‘帕里斯’都属于‘人’这个大的种,而‘希腊人’和‘特洛伊人’这两个小的种既有属于大的种——‘人’——的共同点,又有相互之间的差异。事实上,假如我们能找到每一个实体所属的不同等级的‘种’,尤其是包含它的最小的种,然后再找到这个种与和它最接近的种之间的属差,我相信我们就能准确的给每一个实体下定义了。”

“太棒了!”赫菲斯提安假装兴奋的说,“让我来举个例子,我属于‘人’这个种,更确切的说,我属于‘在米埃扎不知所云的人’这个更小的种,而你,亚里士多德,也属于这个种,而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呢?我饿了,而你显然没有,所以这就是我们俩之间的属差。这样,我们就找到了对于我的精准定义:那个在米埃扎不知所云的饥饿的人。真有意思,我们再多举几个例子吧!”

“赫菲斯提安。”亚里士多德无奈的说,“谢谢你委婉的提醒我下课的时间到了。事实上,本来我还打算再和你们讨论讨论,一般的东西更是实体,还是个别的东西更是实体呢。”

“什么?”克拉特拉斯绝望的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亚里士多德忧愁的说,“‘马对毛驴说:别冲着鞭子踢。’你们的肉已经烤熟了,孩子们,正在铁叉上滋滋作响呢,但别忘了撒上神圣的盐粒。”

(本节亚里士多德授课内容主要参照《工具论.范畴篇》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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