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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亚赫】米埃札学记(十) 三月二十四日

人物设定(年龄问题见合集中之前的文章,思想倾向纯粹是我的个人想象。)

亚历山大:12岁,思想倾向正在探索中,喜欢荷马、品达的诗,热衷于神话故事。有常人没有的新奇想法,但容易偏激,刚刚和亚里士多德学习,知识还不扎实。

赫菲斯提安:16岁,雅典人,在雅典读过书,去过一些地方游历,知识比较全面,谨慎冷静,在亚历山大偏激的时候可以说服他,把他拉回来。亚里士多德的好学生。

托勒密:23岁,喜欢读书,知识面广,但比较相对主义,受智者派影响。

塞琉古:13岁,倾向于毕达哥拉斯。

克拉特拉斯:26岁,莽汉一条。

其他小伙伴:打酱油。

 

“我准备好了,孩子们。”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今天谁先开始和我论辩?勇敢点,‘一个人证明不了自己是战争英雄,除非他有勇气目睹疆场上的血腥厮杀,有勇气面对面主动向敌人出击。’来吧,我的青年们!”

“你先,托勒密。”赫菲斯提安谦让的说。

“好了,亚里士多德。”托勒密无奈的说,“我们认输还不行吗?我承认我解决不了你昨天的那个问题,关于‘坏’的理型的问题。”

“当我们说‘坏’的理型时,它理应比任何具体的‘坏’更坏。”赫菲斯提安绝望的说,“可作为理型,它又该比任何具体的‘坏’更完美、更好。这太难了,你曾经拿这个问题去刁难过柏拉图吗,亚里士多德?那位伟大的智者是怎样回答的呢?”

“事实上”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正是那位智者自己在晚年时发现了这个问题。遗憾的是,他没有勇气推翻一切,重头再来一次。他最终选择坚持相信天上的那个完美世界。”

“可以想见。”亚历山大沮丧的说,“假如根本就没有理型的话,假如没有什么最好的哲学家、最正确的答案的话,我们要追求什么呢?是不是连真理本身,都是虚无缥缈,是想像出来的东西呢?”

“不管有没有真理。”亚里士多德严肃的看着他,“我们首先要有勇气去追寻,不论结果是否渺茫。还记得吗,亚历山大?你曾说过勇气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愿阿基里斯的勇气保佑我们,让我们接着探索下去。是的,托勒密,我要开始反驳柏拉图了,但这不代表我不尊敬他。事实上,我爱他,只是我更爱真理。”

“好吧。”亚历山大依然沮丧的说,“你今天可以尽情的独白了,亚里士多德,我想托勒密和赫菲斯提安都失去勇气了。”

“你不能这么说!”赫菲斯提安生气的说,“我只是说关于‘坏’的理型的问题很难回答,现在你看到了,柏拉图也解决不了。”他气愤的停顿了一下,“亚里士多德,我们开始吧。既然没有理型,那么‘希腊人’、‘特洛伊人’这些类又是什么呢?”

“我们之前说,‘实体’是不述说一个主体,也不存在于一个主体之中的东西。”亚里士多德赞许的说,“这是在最严格、最原始、最根本的意义上说的。那么现在,既然假设没有理型,既然你们都不想再就此提出异议,‘希腊人’、‘特洛伊’人这样的‘类’,相对于‘阿基里斯’、‘帕里斯’有什么特点呢?”

“特点?”亚历山大眉头紧锁,“如果说‘阿基里斯’不能述说任何主体的话,‘希腊人’却可以用来述说‘阿基里斯’,‘特洛伊人’可以用来述说‘帕里斯’。”

“那好”亚里士多德赞许的说,“假如我们放宽我们的限制,或者姑且把之前那些严格意义上的实体,‘阿基里斯’、‘帕里斯’还有‘箭’,叫做第一实体,把‘属’、‘种’这些包含第一实体的‘类’叫做第二实体。‘希腊人’可以述说‘阿基里斯’,‘人’又可以述说‘希腊人’,‘动物’又可以述说‘人’,以此类推……”

“虽然我承诺不说话的。”托勒密犹豫的说,“但我好像在这里看到了一种危险。”

“你聪明的太过分了,托勒密。”亚里士多德严肃的说,“可我不得不打断你,不论你正在想的危险是船帆上的小洞,还是船底的大洞,到了这一步,既然我们已经失去了坚实的陆地——伟大的理型——如果我们再不冒险出航,那我们将难以避免彻底毁灭的命运。两害相较取其轻。”

“你说的对,亚里士多德。”托勒密难得严肃的说,“你接着说。”

“现在除了‘第一实体’,其他所有的事物,或者可以述说一个主体,或者存在于一个主体中,对不对?”

“对,不然它们就是‘第一实体’了,根据定义。”亚历山大认真的回答,“就像‘希腊人’可用来表述‘阿基里斯’,而‘勇敢’存在于‘阿基里斯’之中。”

“我不反驳了,真的。”托勒密无辜的说,“别看我了,亚历山大。在失去整块陆地的威胁下,阿基里斯究竟勇不勇敢这样的小洞简直就像酒杯旁的蚂蚱一样不值一提。”

亚历山大皱起了眉头,对这个比喻迷惑不解。

“让我们接着说下去。”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赶走了台阶上的蚂蚱,“虽然都是所谓的‘第二实体’,‘希腊人’、‘人’和‘动物’比较起来,哪个更是实体呢?”

“我以前会说是‘动物’的,亚里士多德。”赫菲斯提安破罐子破摔的说,“可现在我的大陆都没有了,那我就打赌是‘希腊人’吧。”

“要做个有节制的人,赫菲斯提安,你不该寄希望于赌博。”亚里士多德故作严肃的说,接着又轻松起来,“不过,没错,按照我们的思路,既然未必存在理型这个坚实的大陆,既然我们现在假定触手可及的一个个‘第一实体’是最实在的,那我们也要说,由于‘希腊人’比‘人’、‘人’比‘动物’更明白、更恰当的说明了‘阿基里斯’这个‘第一实体’,因此‘希腊人’比‘人’、‘人’比‘动物’更能被称为‘第二实体’。你怎么看,克拉特拉斯?你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还有你,塞琉古,还有你们所有人?”

“我是最不实在的实体。”克拉特拉斯说道,“放过我吧。”

“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塞琉古兴奋的说。

“我……也觉得。”佩蒂卡斯无奈的说,求助的看着亚历山大。

“没错。”亚历山大为他解围道,“虽然这与我们最初想得不一样,但我现在愿意这么探索下去。”

“好了,我想今天我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会让你们厌烦了,学习是美好的事情,能够让我们增长有益的知识,不该让厌烦玷污真理。”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让我们下次再说。赫菲斯提安,给我们送上一段梭伦的诗,纪念这成功的一天!”

“‘雪和冰雹的力量来自于天空中的云层,而雷声产生于明亮的闪电。’”赫菲斯提安不情愿的吟诵道。

“别这么低落,赫菲斯提安。”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不先毁灭了身后安逸的大陆,怎么能专心去探索那整个世界?不,塞琉古,这不是梭伦的诗,别紧张。这只是我的抱怨。”

 

(本节亚里士多德授课内容主要参照《工具论.范畴篇》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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