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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亚赫】米埃札学记(九) 三月二十三日

人物设定(年龄问题见合集中之前的文章,思想倾向纯粹是我的个人想象。)

亚历山大:12岁,思想倾向正在探索中,喜欢荷马、品达的诗,热衷于神话故事。有常人没有的新奇想法,但容易偏激,刚刚和亚里士多德学习,知识还不扎实。

赫菲斯提安:16岁,雅典人,在雅典读过书,去过一些地方游历,知识比较全面,谨慎冷静,在亚历山大偏激的时候可以说服他,把他拉回来。亚里士多德的好学生。

托勒密:23岁,喜欢读书,知识面广,但比较相对主义,受智者派影响。

塞琉古:13岁,倾向于毕达哥拉斯。

克拉特拉斯:26岁,莽汉一条。

其他小伙伴:打酱油。

 

“你们之前两天都在干什么,我的孩子们?”亚里士多德轻快的说,“遗憾的是,我又回来了,‘让他们满足了饮酒吃肉的欲望之后,老年人涅斯托尔首先开始为他们编织 忠告之网。’现在来帮帮老年人,我们上次说到哪儿了?”

“我们说到‘阿基里斯’被‘帕里斯’的‘箭’‘杀死’了。”赫菲斯提安愉快的答道,“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判断,伟大的成就。‘大会骚动起来,有如伊卡洛斯海浪。’ ”

“谢谢,赫菲斯提安。”亚里士多德愉快的说,“愿阿基里斯的英灵不会责怪。现在让我们接着学下去。既然我们已经有了‘阿基里斯’、‘帕里斯’、‘箭’这么几个实体,我们也说过,实体从最严格的意义上说就是,不述说一个主体,也不存在于一个主体之中。那么现在,青年们,告诉我,像‘希腊人’、‘特洛伊人’、‘武器’这样的名词又是些什么东西呢?”

“是‘’,亚里士多德。”赫菲斯提安接着答道,“‘帕里斯’属于‘特洛伊人’这个类;‘阿基里斯’属于‘希腊人’这个类,更确切的说,他属于‘米尔弥东人’这个更小的类,当然,‘米尔弥东人’也属于‘希腊人’。往大了说,这些都属于‘人’这个大类。”

“我的天呐,你在说些什么,雅典人。”克拉特拉斯不以为然的嚷道。

“那么,现在你们说说”亚里士多德没有理会克拉特拉斯的抱怨,“在你们看来,‘阿基里斯’、‘米尔弥东人’、‘希腊人’和‘人’中,哪一个更是实体呢?”

“既然前三个都属于‘人’的内涵”赫菲斯提安同样没有理会克拉特拉斯,“那‘人’作为某种本质显然是最实在的。”

“因为他们都分有了‘人’的性质……等等”托勒密插话道,眯起了眼睛,“你这完全是柏拉图的说辞,赫菲斯提安。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亚里士多德并不认同他尊敬的老师。所以我猜测他正要反驳你。”

“托勒密,我猜测你适合去当外交官。”亚历山大愉快的接话道,“你会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你会说对方‘想听的话’,而不是‘真实的话’。阿波罗的七弦琴保佑,亚里士多德,这两者之间谁更是实体呢?真理还是最美妙的谎言?”

“注意了,赫菲斯提安。”托勒密假装威胁道,“我会抢了你父亲的工作。‘让我成为朋友口中的蜜糖,敌人口中的苦水…’ ”

“这是梭伦的诗!”塞琉古兴奋的喊道,“我崇拜他!我们今天开始学习挽歌体了吗?”

“是的,我年轻的朋友。”托勒密故作严肃的说,“你的学习欲望太强了,让我和赫菲斯提安倍感压力。记住,千万别有一天成为我的对手,我会用言辞让你万劫不复的。”

“天呐,托勒密。”赫菲斯提安愉快的说道,“ ‘横行霸道的事并不在世人中久留。’ ”

“而言辞却会。”托勒密回答,“尤其是虚假的言辞,只要你知道他们想听什么,虚假的言辞就是世人的最爱。”

“只要你和托勒密在场,赫菲斯提安。”塞琉古沮丧的说,“我觉得自己连插句话的份儿都没有。”

“好了,塞琉古。”亚里士多德无奈的打断了他,“他们比你大,接着读你的梭伦,你会有一天超过他俩的,好孩子,只希望到时你别变得和他们一样爱捣乱,我的课堂里有托勒密和赫菲斯提安两个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但‘我不会让步,你们不会一切如意。’ ”

“行了,行了,亚里士多德。”亚历山大饶有兴致的说,“别理那两个海盗了,他们总想着在你的船出海前就抢走你所有的货物。”

“天呐,思辨也是一种知识,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愉快的说,“你要剥夺我们的乐趣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回,我既不阻挠 也不迁就市民。’ ”亚历山大眯起了眼睛,邪恶的说道,“你的阿纳克瑞翁就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赫菲斯提安愣住了,一时没有回答。

“我的确要反驳你,赫菲斯提安。”亚里士多德抓住了这个难得的空隙,绝望的说,“你说‘人’作为更大的类更实在,因为其他更小的类都分有了它的内涵对不对?托勒密,别笑,我不是因为这是柏拉图的观点才反驳的。”

“你也成了虚伪的雅典人吗,亚里士多德?”托勒密洋洋得意的说,“不过,你说吧,我闭嘴。但我就是说对了。”

“我反驳的理由是”亚里士多德执意不理会他,“假如世界上真有什么完美的理型的话,比如人的理型,不论是‘阿基里斯’还是‘希腊人’都分有它。那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悖论,听好了各位,回答我,假如世界上的万物真的有先于它们而存在的理型,那是‘理型’本身更完美,还是分有了理型的具体的存在更完美呢?换言之,是‘人’的理型更是人,还是作为人的分有的‘阿基里斯’更是人?是‘勇敢’的理型更勇敢,还是分有了‘勇敢’的‘阿基里斯’更勇敢?”

“当然是理型更完美”亚历山大认真的回答,“虽然阿基里斯是希腊最伟大的勇士……”

“船帆上的小洞。”托勒密赶紧插了一句。

“……但他也显然不可能比‘勇敢’的理型本身更勇敢。”亚历山大一锤定音。

“那么是更完美的东西更好”亚里士多德追问道,“还是更不完美的东西更好?”

“当然是更完美的东西更好。”亚历山大肯定的说。

“那么‘勇敢’的理型是不是比任何具体的勇敢的人都更好?”亚里士多德接着追问,“或者说,任何理型都比它的分有更好?”

“当然。”亚历山大坚定的说。

“很好。”亚里士多德得意的激动起来,“那么现在告诉我,‘懦弱’有没有理型?是‘懦弱’本身更懦弱,还是分有了‘懦弱’的‘帕里斯’更懦弱?照你的说法,亚历山大,理型比分有更完美,而完美的东西比不完美的东西更好,因此理型比分有更好,那‘懦弱’的理型就比一切‘懦弱的人’更完美了?最懦弱的‘懦弱’本身就比一切分有了‘懦弱’的人更好咯?‘垃圾’有没有理型?是不是有一个完美的‘垃圾’的理型,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具体的垃圾更是垃圾,是一切垃圾中最好的垃圾?‘坏’有没有理型?有没有一个‘坏’的理型,比世界上一切具体的‘坏’更好?假如有一个完美的‘哲学家’的理型,它比一切哲学家更好,连苏格拉底都要望其项背,那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理型,它比一切杀人犯更好,有一个‘毒药’的理型,它比一切毒药更好呢?青年们,现在回答我。”

“有没有一个‘坏’的理型,比世界上一切具体的‘坏’更好?”赫菲斯提安绝望的说,“一个雅典人承认自己在论辩中败下阵来会怎么样,托勒密?”

“会受到全世界的嘲笑”托勒密也绝望的说,“但我想这次你的敌人太强大了,赫菲斯提安,全世界会同情你的。”

“说呀。托勒密?赫菲斯提安?”亚历山大兴奋的说道,“我在等着你们引经据典的高论呢!”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克拉特拉斯迷惑不解。

 

(本节亚里士多德授课内容主要参照《工具论.范畴篇》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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